长时问且不费力的成功史可能成为一种可怕的阻碍。但是,如果处理得当,它可以变成一种动力。二战结束后,美国进入了一个熠熠生辉的时期,它的市场规模是任何一个竞争对手的八部以上,这使得它的产业经济规模无与伦比。它的科学家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它的工人在技术上是最棒的。[1]美国和美国人的繁荣富裕是那些经济受到战争摧毁的欧洲人和亚洲人所难以想象的。
这种独占鳌头的情形随着其他国家日渐强盛,不可避免地被削弱。同样不可避免的是逐渐失去统治地位的痛苦滋味。[2]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美国人困惑地发现他们的产业竞争力逐渐衰落。一些大的美国产业,如电子消费品,已经在外国的竞争下萎缩或消失。到了l987年,只有一家美国电视制造公司——“顶点”公司存留下来。(现在则荡然无存:“顶点”已在7月份被南韩LG电子公司收购。)外国生产的汽车和纺织品席卷了美国国内市场。美国的机床制造业处境艰难。曾经有一段时间,连美国发明的处于新的电脑时代核心地位的半导体制造业看上去也将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3]所有这一切导致了一场信心危机。美国人不再把繁荣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开始相信他们做生意的办法不对头,他们的收入也会因此很快下降。在80年代中期人们对美国产业衰退的原因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质疑。[4]他们间或抛出的耸人听闻的调查结果充满了关于海外经济竞争力增长的警告。
形势改变得多快啊!1995年,美国可以回顾过去五年里经济的稳步增长,而日本则一直在苦苦挣扎。[5]很少美国人把这个原因单纯地归结为美元贬值或商业周期转变这样明显的原因。自我怀疑为盲目自大所替代。按照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的行政院长理查德·卡佛纳的说法,“美国产业改变了结构,进行了瘦身运动,学会了如何更加机敏地反应”。“看到我们的工商业怎么提高生产力让我为自己是个美国人而感到骄傲,”华盛顿特区的智囊团卡托学会的史蒂芬·摩尔如是说。而哈佛大学商学院的威廉·萨尔曼相信人们在回顾这段时期时,会把它看成“美国企业管理的黄金时代”。